手对身旁的高望摆了摆手,示意高望给刘晔搬个座,道:“坐吧,正好听听朕与诸位大臣如何商议对你的判罚。”
刘晔的小脸微微发白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目光低垂着,显露出几分畏惧,不敢直视殿上众人。
纵使再早慧,终究只是个八岁的娃娃,听着满殿重臣议论如何判罚自己,怎能不心生畏惧呢?
尤其是还有个盼着他死的父亲。
而闻听天子所言,刘清倒是全然没有恃宠而骄的意思,温婉道:“国家,既是商议政事,妾还是先行告退回避为好。晚些时候,妾再命女官为国家和诸位大臣送上些冰镇酸梅汤与糕点来。”
“无妨,此非朝堂政议,不过是宗族里出了个不肖子弟犯了法,大家伙儿商量着怎么收拾这竖子罢了,算是家事吧,涟漪无需回避。”刘辩握住了刘清的手,拉着她坐了回来,又看向刘晔,语气转冷道,“若非涟漪向朕求情,朕至少也要让你再跪半个时辰,才会召见你这竖子。”
然而,即便刘辩开了口,让在场的阁臣以及宗正卿刘虞、廷尉正监郭图、左监法衍、右监吴整共同商议处置之法,殿内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,半晌无人出声。
刘辩也能理解,这个话题也是有些敏感。
历来处置宗室,皆由宗正卿代劳,最多不过是征求天子的意见,何曾有过让廷尉府和其他朝廷重臣一同商议的先例?
但刘辩身为最终的裁决者,此刻绝不能率先表态,否则便失了公议的本意,让这件事变了味儿。
因而刘辩目光缓缓扫过席间诸臣,脸上挂着“和善”的微笑,用眼神示意他们开口。
群臣心中也暗暗叫苦,宗室子弟犯法,处置轻了重了都不妥,这等烫手山芋,岂是他们这些外人能轻易置喙的?
沉默良久,端坐于席上的郭图终于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