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第一年,廷尉便判刘信有罪,高后将其削爵降为不得世袭的关内侯。
为免留人话柄,高后又将被太祖高皇帝追封为武哀侯的刘伯,追尊为武哀王,但不允许王爵世袭。
不过刘信的运气很好,诸吕之乱平定后,他的母亲于太宗孝文皇帝初入长安时,参与了拥立太宗文皇帝,因而不仅得以恢复了刘信的“轑釜侯”爵位,自身也赚取了一个阴安侯。
而后孝武皇帝酎金夺爵,刘信的子孙又被褫夺了爵位,其家族回到沛国定居相县,尽管失了爵位,却仍保富贵。
刘馥心下也颇有些无奈,只觉眼前天子高高在上的形象,似乎从云端坠落了几分,反倒像是个拿旁人先祖趣事说笑的市井无赖,但却也更真实了些,消解了那种无形的距离感。
那股萦绕心头的紧张,在天子的调侃声中竟也不知不觉地消散了大半。
刘馥定了定神,语气不由带上了一丝为先祖正名的执拗,朗声道:“国家,先祖虽命途坎坷,然确有实干之才,臣今日于治水之道略通一二,实皆传承自家先祖所遗之学。”
“哦?”
刘辩收起玩笑之色,身躯微微前倾,显出感兴趣的神情,道:“元颖可为朕述说一二。”
谈及先祖功业,刘馥精神稍振,微微抬首,话语中透出几分自豪,道:“先祖昔年封于庐江,于封邑筑舒城。其时战乱方息,百家士子流落江左,先祖广纳墨家、农家及堪舆家门人为食客,在封地大兴水利,修七门堰、乌羊堰、千功堰、槽牐堰等,灌溉良田逾二百万亩!扬州百姓感念其恩,为之立祠祭祀,至今舒县庙宇犹存,先祖亦葬于舒县。”
“今臣所学,正是先祖汇集众家之长编撰而成的治水家学!”
“是朕浅薄了,竟只知戏言,不知真功业。如此贤长,反为朕所戏谑,此朕之过也!”刘辩听罢,面有感慨,击案而叹,道,“朕当向元颖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