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马脖颈上的青筋一根根贲张起来,粗重的喘息像是破旧的风箱,拳头攥得骨节发白。
那股压抑到极点的怒火,即将喷薄而出。
就在这时,一只手从他身后伸了出来按住了他的肩膀,另一只手则是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动作干脆利落,显然不是第一次了。
“别乱来。”赵德柱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。
“放开!”河马的手臂猛地发力,试图挣脱,但另外两个同伴也立刻上前,合力将他向后拖拽。
这几个人其实也是过年后从老家过来打工。
他们之前都是在一个厂子里面做流水线工作。
也就是俗称的进厂。
但流水线工作就是枯燥和折磨。
所以他们四个人便一起提桶跑路,在方俊家这边租了个房子。
现在的他们也是一群无业游民。
赵德柱没再理会身后还在角力的河马,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容,快步走过去,弯腰捡起塑料袋里。
“兄弟,不好意思啊,我这朋友刚从厂里出来,脑子一根筋,没坏心思,就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。”
他把袋子提了起来,姿态放得很低,“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。”
如此婉转的态度,已经是把下台阶放到林墨脚下了。
但林墨却没有下,反而直接冷声道:“是你们混饭吃,不是我们,而且如非必要,我们不会再见面,也不知道明年你们还能不能留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