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阳被这一句冷斥吓得脸色一白,连忙双膝跪地,“女儿明白,女儿一定不会误了父王的事。”
“可是砚之···若是可以,父王,您能放过砚之一命吗?”踌躇良久,宁阳还是闭着眼睛大着胆子问了出来,她眼皮轻颤,面上仍旧带着一丝害怕。她待萧砚之是有真感情的,当年惊鸿一瞥她如今记忆犹新,若是可以,她想让萧砚之活着。
良久沉默之后,上头人不疾不徐的声音缓缓传到耳边,“你对他倒是痴情,可他记不记得你却难说,让本王的女儿如此委曲求全,本王如何能放过他。”宁阳闻言心忍不住一颤,她知道的,她从来都清楚一件事——安平王只当她是棋子。之所以待她好,不过是因为她尚有利用价值。所以她嚣张跋扈,可在父王面前,她从不敢造次。她知道父王还有很多棋子,没了她,还会有下一个人顶上来。可她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,她不愿意。
她跪在地上,身子逐渐佝偻着,没了方才祈求的精气神。良久,她顺从开口,“父王所言极是,临清王的命如何都不该由女儿置喙,是女儿多嘴了。”她是很喜欢砚之,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。她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尊贵地位,她不能失去这一切,她不能。
安平王轻笑一声,亲自上前扶起宁阳,“这样才是本王的乖女儿,待事情一成,你便是尊贵的公主,届时你想要什么男人,父王都会为你寻来。”这是安平王第一次在宁阳面前展露自己的野心,这也意味着他对此事已然势在必行。宁阳心中蓦地升腾出一股刺骨冷意,这冷意甚至席卷了全身,将她的四肢百骸冻得无法动弹。
她虽嚣张跋扈,却一直敬重疼爱自己的长辈,而皇帝赫然在列。尽管知晓对方只是因着父王的颜面对她颇有照顾,可这些年实实在在的关怀却让她受益良多。她的地位甚至比某些皇子还要受宠尊贵,这亦是她在京中这么多年无人敢顶撞的原因。父王向来对圣上十分恭敬和蔼···她忍不住攥紧双拳,她深知圣上威势四海,定然不会是个简单人物。
可如今却贸然关押了萧砚之,这会不会是···宁阳苦苦思忖良久,还是选择站在安平王府的大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