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的很清楚,倘若天家败,她便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,享封地食邑,成为一方霸主。而非如今没有封地没有权利只有浅薄地位的郡主。且倘若王府败,她便会成为卑贱的阶下囚,天家再如何宽容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,既然如此,她不如奋力一搏。
千丝万缕只在一瞬间,再次抬眼时,宁阳显然已经想清楚了一切。她犹豫片刻,还是将对皇帝与萧砚之的一丝愧疚与喜爱抛诸脑后。她压低声音劝道,“父王大计女儿知晓,只是圣上与临清王兄弟之情甚笃,天下皆知,圣上甚至有疼爱幼弟之美名。如今他突然将临清王打入天牢,还不准任何人探望,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?”
安平王闻言不屑地轻笑一声,但还是为宁阳解了疑惑,“莫看天家辉煌,其中龃龉颇深,天子是万民之主,享天下臣服。可临清王却屡次对圣上的决定报以劝谏阻拦之心,时日一久,便是再深厚的关系也禁不起消磨。况且圣上如今沉迷女色,自是更不愿意被其他人左右。”
宁阳面露惊讶,“难道宫中近日得宠的婉贵妃是父王的人?”
安平王眯了眯眼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只是眉眼间少了几分郁色,被宁阳看得一清二楚。她心中涌起滔天巨浪,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。婉贵妃乃是宫女出身,自小便在宫中长大,直至三月前才被圣上看中,飞上枝头变了凤凰。若婉贵妃当真是父王的人,那岂不是说明父王数年前便开始图谋了吗?不知怎地,她虽然知道父王处事沉稳不惊,可心底还是忽然生出了几丝微不可查的凉意。这丝凉意来无影去无踪,不过瞬息便转瞬即逝。
“本王需要你去办一件事。”安平王的目光忽地投向宁阳,他眯了眯眼,眼中尽是令宁阳胆颤的冷意与欲色,“临清王的王妃不错,择日将其请到王府,本王欲亲自接待她。”
亲自二字,宁阳如何能不明白?他根本就是看上了萧砚之的妻子!安平王的变态与阴暗,没人比宁阳更清楚。正是因为清楚,她才会放任自己成为如今这副放浪形骸的模样,因她知晓,她的好父王最爱的便是娈童与清纯温柔,没有一丝反抗力的女子。
她低低颔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