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太累了…我这把老骨头,这点不合时宜的犟筋,真的…已经跟不上他们那套新节奏了…”
办公室里死寂一片。
只有窗外冷雨敲打玻璃的细碎声响,固执地穿透进来,衬得这片空间更加空茫绝望。两张办公桌之间,热茶蒸腾起的最后几缕水汽,也终于无力地弥散开。徐满云捧着他那杯已经温凉的茶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。氤氲散尽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,没有丝毫暖意,只有冰冷的审视。
“锈蚀。”
徐满云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投入这片死寂深潭的重锚,激起沉闷的回响。他放下茶杯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手术刀,直直刺入郑铮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处。“机制性的溃烂。就像一池的废钢渣水,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解剖真相的残酷平静,“熬煮着最毒的锈毒。泼出去,沾到哪儿,就蚀穿哪儿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转向桌上那枚蒙尘的警徽。他伸出右手食指,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极其冷酷的力度,缓慢而坚定地,擦拭过那冰凉的金属表面。
“意气风发,”指尖点在警徽左侧,声音如同冰锥凿击,“被泼熄心火,成了灰烬。”
“认真负责,”指尖滑过徽章中央图案,声音渐沉,“被逼进油锅翻滚,成了老油条。”
“单纯实在,”指尖移向右端,语速放慢,字字千钧,“被逼着长出獠牙,披上狐皮。”
“踏实干活,”指尖悬停在徽章边缘,声音沉入冰窟,“被抽干了精气神,只想躺平。”
“独来独往的,”指尖最终落在徽章冰冷光滑的底端边框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,“被硬生生拖进这烂泥塘里,呛着浊水报团取暖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那根擦拭过警徽的食指,悬停在徽章上方,仿佛凝聚了千钧重量:“费刚还真是一座废钢”,指尖猛地再次点向左侧,带着决绝的力度。“他提拔的廖得水也是个渣水,他们沆瀣一气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