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大狗坐在石阶上,心想谁牵条狗来,伸手唤了两声:“汪汪……”
潦草大狗没有回应,他走近才发现是个人,骇了一跳,满脸尴尬,想毁尸灭迹,让自己的糗事消弭于无形:“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燕屹手肘撑在大腿上,两手合握木匣,顶着一个奇痛无比的脑袋站起来——危机四伏时,疼痛退居幕后,一旦平静下来,就开始钻出来作祟。
“曹郎中,我是燕鸿运的孙子燕屹,来送恩荫文书。”
曹斌沉浸在自己的尴尬之中,血都冲在头顶上,完全没有心思和燕屹寒暄,接过匣子就进屋,随手一放,束之高阁。
燕屹松了一口气,走出衙署,金乌将升,玉兔将沉,天已经开始变亮,云是蓝灰色的,天际处夹杂一抹粉,像釉色一样平滑。
这个时候最冷,行人袖着手、佝偻着背,走动时带着寒意。
他下石阶,放出目光,寻找琢云,结果陈管事撞到了他眼里,他把陈管事从眼睛里摘出去,但陈管事已经看到了他。
“大爷?”陈管事高声大喊,快步走来,叉手一揖,哭丧着老脸,“大爷怎么在这儿,快回去吧,家里都乱套了,老太爷让那女贼扭了手,差点就——”
燕屹倚着石狮子:“你专程出来找我?”
陈管事一愣:“那、那倒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