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牙齿,在隐隐绰绰的火光里,显出一副冷酷无情的相。
他想起身,两手撑了一下,竟然没坐起来——欺骗,从福鱼酒楼,她听到他仿古画开始,她的亲近就是一场欺骗。
他满目阴沉:“改什么?”
琢云拿笔蘸墨,在燕鸿魁写好的奏书上划了一道细细的黑线:“改这里。”
燕屹俯身看去,就见她一笔浓墨,画下一条平直锋利的线,贯穿他的名字。
“改成什么?”
“燕琢云。”
他猛地起身,一个冷笑转瞬即逝——彻头彻尾的一场欺骗。
她需要他,所以亲近他,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全是虚伪之词。
他误以为他们在一起能够摆脱孙兆丰,能够找到一个出口,能够另辟蹊径,结果她根本没把孙兆丰放在眼里。
回想起自己说出口的“挣到嫁妆单子”一类的话,他觉得可笑、羞耻。
她目标明确,要的是燕鸿魁这一份《陈乞状》。
他不改!
他垂首低声:“不改。”
声音乍然变厚、低沉、沙哑、突兀,体型沉重,一步步退到黑暗中,看琢云一眼,立刻移开目光,像是看到了正对着他的刀尖。
“一盏茶。”琢云折好《陈乞状》。
燕屹退到门边:“不改。”
“我只等你一盏茶的时间。”
燕屹毫不在意的一笑——他知道琢云说到做到,她不会一盏茶后和他冰释前嫌,抱头痛哭,只会把刀子插到他心口上。
他推开门跨过门槛,一口气奔过花径,过穿堂,从六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