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边围墙往外翻,落到街上。
燕屹三次回头,没看见琢云——不止一个人能仿字画,她只要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,自然有人为她卖命。
他在冷风中走进彻夜不关的脚店,要二两米酒坐下,年轻厨娘拿着舀子舀酒,一边估,一边偷偷看他——好看,这样貌坐在行院里,都不知道谁嫖谁。
他喝完两盏,整个人往后靠,靠在椅背上,仰头望着上面。
上方平棊严丝合缝,方格一个接一个,四面八方蔓延,火光无法延伸到上方彩画,只有点缀的泥金闪动,像燕澄薇头上金饰,耀眼夺目。
一盏茶的时间,还有多久?
他倏地起身,抓出一大把铜钱放在桌上,拎着酒壶走出脚店。
灵魂深处一点暴戾像一只嗜血毒虫,在胸中横冲直撞,恣意啃咬。
街上清冷,他随意乱走,没走几步就停下来,回头转身。
路口站着一个汉子,手中拎紧长木棍,拖在地上,发出刺耳声音,一步步走近:“燕屹。”
“今天晚上这两个字真吃香。”燕屹脸沉下去。
“画团扇铺的掌柜请我来告诉你,诬告的事他不追究,再遇上巍子豪这类的事,不要插手。”
“也请你转告他,恭喜他这么快就从牢里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