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突然停住,对着萝卜垄叫了两声——萝卜苗又长高了半指,小叶瓣舒展开,泛着透亮的浅绿,叶面上的晨露像碎钻;豌豆苗也爬得更高了,嫩茎缠上了蒲公英的茎,像抓着小梯子,茎上还长了点细细的白色绒毛,摸上去软乎乎的,卷须已经开始往旁边的草上勾。
林砚走过来,伸手摸了摸黄鼬的头:“别蹭太狠,苗嫩,碰坏了茎就长不成了。”
它立刻缩了缩爪子,用鼻子轻轻蹭了蹭萝卜苗的叶子,鼻尖碰掉了叶上的露水,滴在土面上。
它还特意绕着苗转了圈,确认叶子上没虫,才继续往河边跑,跑的时候还特意绕开菜园的土垄,没踩坏刚松过的土——上次踩坏玉米苗被说过,它记到现在。
到了河边,晨光刚好斜斜地洒在水面上,泛着细碎的金波,风一吹,水波就推着光纹晃,像撒了把碎金子在水里。
河边的芦苇刚长到膝盖高,叶子是淡绿的,叶尖还卷着,上面的露水沾在裤腿上,凉丝丝的,渗进布料里。
陈溪先把渔网摊在岸边的平石头上,石头被太阳晒得有点暖,能烘掉网线上的潮气。
她蹲下来补最后几针,黄鼬就趴在她旁边,见她缝完要剪线,还叼来一把小剪刀——是张梅早上落在院角的,它记得位置,特意跑回去拿的。
补好渔网,陈溪试着抖了抖,渔网在空中展开,像一片浅灰色的云,网眼整齐,没有再漏的地方:“行了,能撒了,浅水区的水刚到脚踝,我先去试试水深,你们别往前走太近,底下有碎石,滑着就麻烦了。”
她走进浅水区,水刚没过脚踝,凉得她打了个轻颤,却还是往前走了两步,确认水底的泥是软的,没有大石子,才退回来。
苏野走到河边,弯腰用手探了探水温,指尖沾着水,凉得她缩了缩手:“水有点凉,捞完赶紧擦手。”
她直起身,指尖的蓝光贴着水面扫过去,光带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