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绳,手里攥着个布包,布包里是刚算好的账册。因为瘸腿,他走得慢,爬梯子时,右手得死死抓着木梯,左手护着布包,生怕里面的账册掉出来。
“孙管事,什么事?”上官悦的声音很平静,没因为风大而显得急促。她知道孙瘸子是个细心人,以前在石龙手下当账房,虽然胆小,但算账从来没错过,她整顿山寨内务时,特意把他提拔成了管事,管着寨里的粮食和账目。
孙瘸子爬到塔顶,喘了口气,把布包抱在怀里,往上官悦身边凑了凑,压低声音说:“刚巡山的弟兄回来报,说山下黑石沟的‘一阵风’马帮,还有东面秃鹫岭的‘坐山雕’,这几天都派了探子在咱们地界边缘转悠。那探子鬼得很,躲在树后头,只敢远远看,咱们的人想靠近,他们就跑,一看就没安好心。”
上官悦的指尖停在栏杆上,没说话,只是目光又落回了那条小道上。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
“寨主,您知道‘一阵风’和风九吧?”孙瘸子见她没反应,又补充道,“那风九是个狠角色,以前是草原上的马贼,后来流窜到咱们这儿,专劫过路的商队。上个月,他还劫了从太原府来的商队,据说杀了十几个护卫,把商队里的绸缎和茶叶抢了个精光,连商队老板的小儿子都给掳走了,要了五百两银子才放回来。”
他咽了口唾沫,又说:“还有那‘坐山雕’,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。他盘踞秃鹫岭快十年了,手下有一百多号人,还有十几把官府造的长刀。以前石龙在时,每年都得给他送五十石粮食、二十张兽皮,才敢让寨里的人去秃鹫岭附近打猎。有一次,石龙晚送了半个月,坐山雕就带了人来,把咱们寨里的粮仓烧了一半,还砍了两个弟兄的手……”
孙瘸子说到这儿,声音有点发颤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瘸腿,眼神里满是恐惧。
“纳贡?”上官悦终于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,“石龙愿意纳贡,我可不愿意。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上官悦,从今天起,只有别人给黑风寨纳贡的份儿,没有咱们给别人送东西的道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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