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也最胆小,他的脸白得像纸,双手紧紧抱在胸前,像是在发抖。
“坐山雕……真的来了?”王大锤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,像是喉咙里卡了沙子。他抬起头,看向孙瘸子,眼神里带着一丝侥幸——他多希望这是孙瘸子弄错了,是探子看错了,坐山雕根本没来。
孙瘸子苦着脸,连连点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千真万确啊!探子说,远远就看到秃鹫岭的旗子了,黑色的旗,上面画着一只秃鹫,爪子上还抓着个人头,吓人得很!足足有一百多号人,还有二十多匹战马,都带着刀斧,已经到了山下五里的隘口,看样子是在等‘一阵风’彻底走了,或者……或者是在等天亮,好一口气攻上来!”
他说到最后,声音越来越低,头也垂得更低了,像是怕被谁听见似的。他偷偷瞥了一眼上首的上官悦,只见她端坐在虎皮椅上,身形单薄,却挺得笔直,像是一根在寒风里不肯弯腰的竹子。她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绾着,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,遮住了她的表情,只有那双眼睛,在火光的映照下,亮得惊人,看不出丝毫慌乱。
“寨主,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孙瘸子终于忍不住,带着哭腔问道,“咱们寨里就一百五十多人,能打的也就三四十个,武器也都是些破旧的刀矛,怎么跟坐山雕打啊?咱们……咱们怕是守不住啊……”
赵小刀终于抬起头,他看着上官悦,声音低沉:“寨主,要不……咱们趁夜从后山小路撤吧?后山那条路只有咱们寨里的人知道,坐山雕肯定想不到。撤出去之后,咱们可以去山下的破庙里躲几天,等坐山雕走了,再回来……”
“撤?”王大锤猛地转过头,眼睛瞪得像铜铃,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,“往哪儿撤?这冰天雪地的,山下的破庙连个门都没有,能躲几天?再说了,下了山就是荒原,连口吃的都没有,咱们一百多号人,还带着老弱妇孺,走不了两天就得饿死!就算不饿死,遇上狼群或者其他山寨的人,还不是死路一条?黑风寨再破,也是咱们的家!是咱们挡风遮雨的地方!撤了,咱们就真成了没家的野狗了!”
“可不撤就是等死!”周虎忍不住争辩道,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