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被挂断的瞬间,赵刚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颓然地靠在墙上。
他看着陈致远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刚刚做了一场豪赌,用自己的政治生命和整个红星厂的前途,越级拨通了那条通往权力之巅的红色专线。
成,则一步登天,沉冤昭雪。
败,则万劫不复,粉身碎骨。
陈致远从他手中拿过冰冷的话筒,轻轻放回原位。
他没有安慰,也没有激动,只是平静地说:“回去工作吧,赵部长。在结果下来之前,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。”
他的镇定,像一剂强心针,注入了赵刚几乎要崩溃的神经。
赵刚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。
对,致远还在搞技术,天就塌不下来。
接下来的三天,红星厂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。
没有新的命令,也没有新的访客。
罗毅和他的“最后通牒”仿佛石沉大海。
工人们在各自的岗位上默默工作,但空气中那股紧绷的弦,几乎一触即断。
第三天下午,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轿车,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厂门口。
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肩上没有军衔,但眼神锐利如鹰。
他身后只跟着一个抱着公文包的年轻干事。
“我叫李振,受中央委派,前来了解一些情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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