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,眼中闪过一抹凶光:“但是,本官体恤民情......既然他们说活不下去了,那就不要活了。”
这话让堂上所有胥吏都感到一股寒意。吴代县令继续冷声道:“去,将哭闹最凶、衣衫最破烂的,给本官锁拿三五人进来!不必审问,直接押赴大牢。告诉外面的人,谁再敢聚众喧哗,抗税不交,这就是下场。他们的家,本官会派人去抄。他们的田,本官会拿来抵债。他们的妻女.......哼!”
好一手毒辣的“杀鸡儆猴!”他不去分辨谁是真正困苦,谁是被煽动,直接挑最可怜的往死里整。这比抓几个刺头更能震慑那些心存侥幸的百姓。看,最惨的都这个下场,你们还敢闹?
“王主簿!”他又看向脸色发白的王主簿。
“卑......卑职在。”
“你立刻拟写告示!各县加征税额,乃朝廷国策,抗税即同谋反!但又能举报富户乡绅隐匿田产、偷漏税赋者,查实后,可抵自家部分税赋。若能提供线索,助官府成功收缴欠税者,重赏!”
“嘶!”堂下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这一招更是釜底抽薪,极其恶毒。这是在公然鼓励告密。挑动贫户对抗富户,乡邻互相猜忌攻奸。一旦此风兴起,整个长兴县彻底陷入人人自危、互相撕咬的恐怖境地,任何形式的联合反抗都将从内部瓦解,官府便能坐收渔利。
吴代县令看着手下们惊惧的表情,满意地笑了,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:“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法。上官只要结果,不稳过程。本官倒要看看,是他们的骨头硬,还是本官的刀子硬。”
李县尉和王主簿不敢再多言,躬身领命,匆匆而去。
很快,县衙门外传来压抑凶狠的呵斥声、锁链声,以及被锁拿之人凄厉的哭嚎和绝望的咒骂声。围观的百姓吓得面无人色,纷纷退后。原本还想跟着哭求几句的人,瞬间把话咽回肚子里,只剩深深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