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二堂,如今已成了吴代县令的发号施令之所,香炉里熏着昂贵的檀香,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冷厉和肃杀。
吴代县令端坐在原本属于县令的太师椅上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滑的扶手,听着下面人的回报。
去码头弹压的刑房班头刚刚回来复命,身上还带着血迹:“......大人,码头暴乱已平,擒获带头闹市者三人,当场格杀五人,其余均已疏散。”
吴代县令眼皮都没抬一下,淡淡地道:“嗯,首级悬于码头示众三日,以儆效尤。”
“是!”班头心中一寒,躬身退下。
这时,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地跑进来,气喘吁吁:“大人!大人!不好了!县衙门口......县衙门口聚了好几十号泥腿子。都是从各乡来的,哭哭啼啼,喊着求青天大老爷开恩减税,说什么十倍追缴实在活不下去了。引得好多百姓围观。”
堂下侍立的王主簿、李县尉等人闻言,脸色微变,偷偷看向吴代县令。这正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。民怨沸腾、聚众请愿,一个处理不好,就是天大的麻烦,足以让上官认为他无能,刚到手的位置就可能飞了。
然后吴代县令脸上非但没有怒色,反而露出一丝冰冷,近乎嘲讽的笑意。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。这些刁民的把戏,他见得多了。
“哦?活不下去?”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,吹了吹浮沫,“看来是本官太过仁慈,让他们还有力气走到县衙门口来哭闹。”
他放下茶杯,声音陡然转厉,如同寒冰:“李县尉!”
“卑职在!”李县尉心头一凛,立刻应答。
“带你的人,去衙门口。告诉他们,朝廷法度,岂容儿戏!税,一分一毫不能少,限期,一日不能拖。”
他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