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就这样,当林岁安和福平等人抬着陈铁柱走出土屋,准备登上骡车时,他们的队伍扩大了。
身后,又多了一辆吱呀作响的牛车,以及三五个由家属和邻居们用门板、藤椅临时改造成的担架,上面躺着伤势最重、急需持续救治的伤员。每一个伤员身边,都跟着一两个面容悲戚却眼中燃起新希望的家人。
陈家坳这次遭受的冲击异常惨烈,但不幸中的万幸是,这个村子原是从深山里迁移出来的猎户村,他们平日彪悍勇猛,最终不幸罹难的只有六人,更多的是像陈铁柱这样身受重伤的汉子。
夜色彻底笼罩下来,没有月亮,只有几颗寒星疏疏落落。小草举着火把给福平照路。
林岁安跪在颠簸的骡车车厢里,用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为昏迷不醒的陈铁柱缓冲着震动。她的手指始终搭在他的颈侧,感受着那微弱却依然存在的脉搏,这是她此刻全部努力的意义所在。
“水……咳咳……”陈铁柱在无意识中发出模糊的呓语,嘴唇干裂。
“盼娣姐,水!”林岁安立刻低声道。背着孩子守在另一侧的盼娣慌忙拿起一个竹筒,小心地蘸湿了布巾,湿润着丈夫的嘴唇。
她的眼泪早已流干,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,紧紧盯着林岁安的每一个动作,仿佛那是唯一的神谕。
后面牛车上,那位断腿汉子的妻子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:“当家的!当家的你怎么了?血……好像又渗出来了!” 队伍顿时一阵骚动,恐慌开始蔓延。
林岁安心头一紧,现在天色太暗了不能让队伍停在这荒郊野地。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:“婶子别慌!按压住我之前教你的止血点!用力!我们很快就到箬溪村了,到了就有药!”
她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。那妇人依言照做,果然感觉血流减缓了些,情绪稍稍稳定。 福平回头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