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,扬鞭的声音更急了些。骡子喘着粗气,奋力拉车。
突然,最前方的福平猛地勒紧了缰绳! “吁——!”
“大哥,怎么了?”林岁安的声音从骡车里传出。
福平没有回头,手指紧紧扣着缰绳,指向左前方一片黑黢黢的树林:“那边……有火光,一闪就没了。”
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。火光?是溃兵营地?还是同样逃难的流民?无论是哪种,在此时此地,都意味着极大的危险。
林岁安眯起眼望向那片树林,一片死寂,那火光再未出现。 “不像大队人马。”
她低声快速判断,“若是溃兵,不会只有一点火光还立刻熄灭。可能是看错了,也可能是野兽眼睛反光,或者……是和我们一样躲藏的人。不能停在这里,目标太大。大哥,别管它,我们加快速度过去!所有人都跟上,别出声!”
命令被悄声传递下去。福平一咬牙,猛地甩动鞭子,骡车再次启动。
当这支扩大了数倍的队伍终于抵达箬溪村祠堂时,眼前的景象让新来的陈家坳伤员和家属们既心酸又感到一丝希望。
祠堂里外点起了不少火把和油灯,人影绰绰,但秩序似乎比陈家坳好了不少。呻吟声、哭诉声依然有,但中间夹杂着林四勇沉稳的指挥声、红丫和其他略懂包扎的妇人安抚伤者的声音,以及药罐子咕嘟咕嘟沸腾的声音。
林四勇一眼就看到多了这么多人,立刻迎了上来:“岁安,福平,你们回来了!这是……”
“四叔,这些都是陈家坳重伤的乡亲,留在那里不行,必须接过来统一救治。”林岁安跳下车,语速飞快地解释,“铁柱姐夫,伤最重,失血过多,我用猛药暂时吊住了命,需要立刻安排安静的地方持续用药观察。”
她又快速指了指后面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