溃兵与匪徒并未因一次挫败而远离。他们似乎摸清了这几个村子的虚实,男丁死伤惨重,剩下的多是妇孺老弱。
贪婪和凶残让他们一次次铤而走险,化整为零,在夜幕掩护下流窜回来,专挑防守最薄弱的人家下手。常常在巡逻人发现时就跑了。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我们要主动出击。”王氏一脚踹在院墙上,震得土屑簌簌落下。
她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身形快有自己高的福平、愈发精悍健硕的福安,最后落在忙着晒草药的林岁安身上:“怕不怕?”
福平握紧了手中长枪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不怕!他们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,抢走了活命粮,死有余辜!”
福安重重点头,眼中是刻骨的仇恨:“大舅母,你说怎么打,我们就怎么打!”
林岁安停下手中动作,抬起头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:“就像大舅母说的,杀到他们怕。”
林四勇与里正、以及上箬村、下箬村残存下来的有威望的老人紧急商议。所有人都明白,外援无望,不能被动等着。现在就要抛开征税时造成的隔阂,联合在一起自救,这是唯一的生路。
很快,一道命令从箬溪村传出:附近几个村子所有还能动弹的壮丁,无论本村外村,即刻到打谷场集合。
稀稀拉拉,最终聚集了四十多人。有的身上还带着伤,缠着绷带。有的年纪已不小,脸上刻满风。
更多的是像福平福安这样的半大少年,眼中带着恐惧,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他们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:柴刀、草叉、削尖的竹竿、沉重的锄头,甚至还有绑着石头的木棒。
王氏一身利落短打,手持一根沉重的硬木棍,她惯用的兵器一般都不在人前显示。站在石碾上,目光如电,扫过下面这群憋着一股狠劲的汉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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