溃兵之患,在王氏带领的护村队数次狠厉清剿下,终于渐渐消弭。那些散兵游勇要么被歼,要么远远逃开,不敢再轻易靠近这片土地。
箬溪临近几村终于得以稍稍喘息,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重建家园和照料伤患上。
然而,乱世之中,苦难从不独行。刚刚击退了明刀明枪的匪徒,另一种更庞大,却也潜藏着巨大危险的威胁,悄然漫延到了箬溪村周边。
最初只是零星几个面黄肌瘦、拖家带口的外乡人,小心翼翼地出现在村外,讨一口水,问一句路,眼神里充满了惶恐与哀求。
村民们自己尚且食不果腹,刚经历劫难心硬如铁,大多冷着脸挥挥手驱赶:“没有没有!快走!这里也没吃的!”
但很快,零星的流民变成了三五成群,继而发展成一眼望不到头、衣衫褴褛、扶老携幼的队伍。
他们从北边来,口音混杂,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骇人。北地战事越发惨烈,赤地千里,瘟疫横行。他们是真正的逃难者,只为求一条活路。
箬溪村这边刚经历了兵祸,存粮本就被溃兵掠去许多,各家各户勒紧裤腰带,算计着那一点点救命粮,才能勉强熬到秋收。村外的流民窝棚却越聚越多,如同附骨之疽,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荒坡、河滩。
绝望的流民开始尝试冲击村庄。他们跪在村口,哭嚎哀求,用头磕地,求一口吃的。见哀求无用,一些胆大的开始试图翻越简陋的篱笆,偷窃菜地里刚刚冒头的菜苗,连地里的稻苗都不放过。想偷任何能吃的东西。
他们为什么不往山里去?其实山脚下、路边但凡能吃的野菜早已经都见不着了。而深山他们不敢进去,进去也是送死。
村里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!
“不能放他们进来,一口吃的都不能给。”这一次,不用林四勇和王氏动员,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