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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严瑾带着一身狼狈和疲惫,踉跄着回到望北城外的军营哨卡时,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。
一支完整的运粮队几乎全军覆没,只有他这么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的辅兵活着回来,这本身就极其可疑。
他被直接带到了军法处所在的一处土坯房里,昏暗的油灯下,几名面色冷峻的低级军官负责审讯。
“姓名!
籍贯!
如何加入我军中的?”
为的一名络腮胡队长猛地一拍桌子,厉声喝道,试图用气势压倒他。
严瑾早已准备好说辞,依旧是那套路过画师被强征入营的故事。
他的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惶与虚弱,将遭遇埋伏、王哨长战死、众人溃散、自己侥幸躲藏并摸回来的经过,删去灵觉感知的部分,详细说了一遍。
然而,他的说辞并不能让军官们信服。
“就你?一个书生,在那种埋伏下能活下来?”
旁边一个三角眼的军官阴恻恻地开口,上下打量着严瑾,“我看你身上连点像样的伤都没有,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?”
“明狗凶悍,王哨长那样的老行伍都战死了,凭什么你能毫无伤地回来?”
另一人附和道,眼神锐利如刀,“说!
是不是你通风报信,故意引我军入伏?回来后还想刺探军情?”
质疑声如同冰冷的雨水,劈头盖脸砸来。
严瑾心中无奈,他确实忽略了这一点——在如此惨烈的伏击中,一个“普通人”
想要全身而退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他这具仙境肉身,自动排开污秽,寻常磕碰连油皮都不会破,更别提受伤了。
这在外人看来,简直是不可思议的“干净”
。
“诸位大人明鉴,”
严瑾只能继续扮演惶恐,“在下当时躲在粮车底下,又被尸体压住,或许是……或许是敌军以为我死了,才侥幸逃过一劫。”
“哼!
巧舌如簧!”
三角眼军官猛地站起,走到严瑾面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恶狠狠地道:“我看不用刑,你是不会说实话了!
来啊,给我拖下去,先打二十军棍,看他招不招!”
严瑾心中一凛。
麻烦了!
他千算万算,没算到还要遭受刑罚这一层。
他不是怕疼,也不是觉得屈辱,而是……军棍打在凡人身上,非死即残,可打在他这具仙体上,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