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方式很特别——每一段停顿,都不显得仓促或慌乱,反而像鼓点之间的留白,让人忍不住去倾听下一个字。
“从前……有一棵树。
生来……就歪。
主干……弯如弓,枝杈……横出。
种它的人……是个老人。
别人说:‘砍了当柴吧,长不成材。
’可老人摇头:‘它活着,就有它的道理。
’于是……留下它。”
他说到这里,停了一下,望向沈青芜:“就像……你见到的那样。”
她轻轻点头。
“十年……二十年……树越长越歪,可也越长越壮。
春天开花,夏结果实,秋叶金黄,冬不落尽。
鸟来栖,蜂来酿,小孩爬上去掏鸟蛋,老人坐在下面乘凉。
它成了……村子的眼睛。”
他又停顿,抬起手,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腿——那里因幼年高烧落下残疾,走路需倚仗竹杖。
“后来……来了个客人。
跛脚。
左腿短一截,走起路来……一颠一颠。
穿灰袍,背旧包袱,走到村口……看见这棵树,愣了很久。”
“他说:‘我走了千里路,没见过……这样的树。
它不掩饰自己歪,也不因此停下生长。
’”
“村民笑他:‘你也歪,树也歪,凑一块儿叹苦命吗?’”
“可那客人……笑了。
他说:‘我不是来叹命的。
我是来学它的。
’”
人群微微骚动。
有人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有人摸了摸膝盖上的旧伤。
李迟继续道:“他在树下住了七天。
每天清晨……扶杖绕树三圈,一边走,一边念:‘形可曲,根必深;势可偏,意当坚。
’”
沈青芜心头一震——那是她写在《顺势录》开篇的话!
“第八天……他走了。
走前,在树根埋下一粒种子,说:‘总有一天……会有个人,从北边来,背着图腾,心有迷途。
你们若见她,就把这故事……告诉她。
’”
“然后呢?”
一个孩子忍不住问。
李迟看着那孩子,缓缓道:“然后……他转身走了。
但奇怪的是……他原本跛得厉害,可那天……走得特别稳。
有人追出去看,现他走过的地方……泥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