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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了。”
他说,声音低沉温和,像久旱之后的第一声雷。
沈青芜点头,喉头微动:“你什么时候到的?”
“七天前。”
“为什么不进来?”
“怕打乱你的节奏。”
他走进屋,放下猎物,摘下斗篷挂在钩子上,“你在做的事,比我想象中更重要。”
她盯着他侧脸,忽然问:“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吗?”
“因为你找到了比修行更重要的事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坦然,“你不再只想救一个人,而是想养活一片土地,一群人。”
她眼眶微热。
这不是夸赞,而是理解。
彻彻底底的理解。
许久,她才开口:“林梦冉,你到底为何而来?”
他沉默片刻,走到桌前,拿起那片乌叶看了看,又放回原处。
“一是寻你。”
他轻声道,“二是陪你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不简单。”
他笑了,眼角浮起一丝疲惫的纹路,“但我学会了,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满。
就像土地,给得太急,反而伤根。”
她低头,看着那罐药粥还在冒着余温。
“你吃点吧。”
她说,“这是我第一次……给别人送饭。”
这句话很轻,却重重落在两人之间。
林梦冉怔了一下,随即伸手揭开盖子,舀了一勺送入口中。
黄精的甘甜在舌尖化开,混合着米香,暖意顺着喉咙流进心底。
“好吃。”
他认真地说。
她终于笑了,极淡的一笑,却如初融雪水般清澈。
那天傍晚,他们并肩坐在屋前的石墩上,看夕阳沉入远山。
没有谈星坠谷的秘密,也没有提那夜她为何独自掩埋血碑,更未说起北方雪原上那些追杀与逃亡。
他们只聊了些琐碎的事:今年雨水是否充足,哪种药材最适合轮作,村里哪个孩子读书最用功……
可正是这些平凡话语,让这座木屋第一次有了真正的“家”
的气息。
直到夜色四合,萤火虫在草丛间浮游如星屑,沈青芜才起身离开。
“明天我还会来。”
她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
他站在门口,目送她身影隐入暮色。
待她走远,林梦冉回到屋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