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有她亲手移栽的几株药用香薷。
“做饭先识材。”
她说,“你看这香薷,叶对生,边缘有锯齿,揉一下,有清凉气。
它不仅能解暑,还能去湿醒脾,加在粥里,比盐更提味。”
他俯身细看,指尖轻轻碾碎一片叶子,凑近鼻尖嗅了嗅:“有点像薄荷,但更沉。”
“对。”
她点头,“你记住了,田野里的每一味草木,都不是多余的。”
他们蹲在地头,她教他辨认哪些可食、哪些需炮制、哪些只能远观。
他学得极快,不仅记下形态气味,还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一笔一画描摹下来,标注生长习性与药性归经。
沈青芜看着那工整字迹,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们在星坠谷避难时的情景——那时他也这样记笔记,只不过写的是敌情布防、地形走势。
如今,他写的却是“荠菜春采最佳,凉拌清火;艾草老叶可制灸条,嫩芽可做青团”
。
中午回木屋,她亲自掌勺,一边炒菜一边让他打下手。
油锅滋啦作响,她让他慢慢倒入切好的野蒜片:“火不能太大,不然香气就炸没了。”
他盯着锅里翻腾的菜叶,忽然说:“我以前以为,守护一个人,是要替她挡下所有风雨。”
“现在呢?”
她问。
“现在我觉得,守护,也可以是陪她一起煮一锅不会焦的粥。”
他低声说,眼神落在锅沿升腾的白气上,“或者,在她累了一天后,端出一碗温度刚好的汤。”
她手顿了顿,锅铲在锅中轻轻一转。
那一餐饭,两人吃得都很慢。
午后阳光斜照进屋,尘埃在光柱中浮游。
饭后,林梦冉主动收拾碗筷,沈青芜则坐在门槛上整理今日采集的药材样本。
一只蓝翅蜻蜓停在窗台上,翅膀透明如琉璃,颤动着映出屋内的安宁。
“你说,我们能一直这样吗?”
她忽然开口。
他正擦着那只青瓷碗,闻言抬眼:“你想一直这样吗?”
她没直接回答,而是望着远处梯田:“小时候我以为修行是为了飞升,后来才现,真正难的不是御剑凌空,而是脚踩泥土,日复一日照料这些不会说话的植物。
它们不会谢你,也不会哭,可你若疏忽一天,它们就会枯萎。”
“所以我留下来了。”
她轻声道,“因为这里有太多人需要被照顾,而我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