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如纱,轻轻笼罩着山脚下的村落。
炊烟从几户人家的屋顶袅袅升起,在微凉的秋风中缓缓飘散。
村口的老槐树早已没了果实,枝干苍劲,树皮上的青色光晕虽已淡去,却仍透出一股沉静的生命力,仿佛一位退隐江湖的长者,默默注视着这片土地的新变。
自沈青芜宣布将前往跨界学院后,村中便悄然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风潮。
那日清晨,阿禾站在歪脖树下,闭目凝神,口中轻声念着“言语引气法”
的第一式。
他说话依旧断续,但每一个字都像被风吹过山谷般清晰而有力。
话音落下,他脚下一震,竟有一缕极细微的绿意自泥土中升腾而起,缠绕在他足踝片刻,又悄然隐没。
这一幕,恰被早起打柴的王老汉瞧见。
“哎哟!”
他扔下斧头,瞪大眼睛,“这娃……真能跟树说话?”
消息如野火燎原,迅传遍全村。
李婆婆拄着拐杖来了,小童的母亲牵着孩子来了,连一向不信这些的屠夫老赵也抱着双臂站在人群外,眼神复杂地盯着那棵树。
“真的有用?”
有人忍不住问。
沈青芜就站在药庐前的石阶上,穿着一袭素白麻衣,髻用一根木簪简单挽起,神情温和却不容置疑。
“不是‘有用’,是‘本该如此’。”
她说,“你们可还记得,小时候躺在田埂上看云?听雨打芭蕉的声音?那时心跳与风同频,呼吸与草木共息——那便是最原始的修行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有人低头思索,有人眼中闪过恍然。
“我不识字,也不会打坐练功。”
沈青芜继续道,“但我能教你们一件事:观呼吸,感草木。”
她抬起手,指向远处起伏的山峦:“每天清晨,找一棵树,静静坐下。
不必引气入体,不必结印念咒,只需专注自己的呼吸,一吸一呼之间,去感受风拂过叶尖的声音,去体会脚下土壤的温凉变化。
若心乱了,就回到呼吸上来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她微笑,“大道至简。
真正的修行,不在于吞吐天地灵气,而在于重新找回人与自然之间的感应。
你们服用了果实,身体已被唤醒,现在,只需学会倾听它。”
起初,村民们半信半疑。
可当李婆婆照她说的做了三天,夜里不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