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安庄的这些百姓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。
他们之中的很多人,一辈子都不曾走出过离家方圆十里以外的地方。
这种闭塞之下,他们的见识实在是太少了。
所以,一个丰安庄主,在他们眼中,就是“天”。
“天”正坐在一张梨花木的圈椅上,身后还有人给他撑着太阳伞。
张庄主手中端着一盏茶,时不时就喝上一口,润一润喉咙。
三月末四月初的天气,在陇上这种地方,自然比不了江南。
江南二月天的时候就已经春花似火,这里直到此时,草木也只是刚刚吐绿。
坐在这儿,习习的春风吹着,并不算难过,只是阳光会强烈一些。
庄头儿赖轱辘小心翼翼地凑到张云翊面前,低声道:“庄主,咱们原来可是跟二爷的。
现如今咱们这田庄划归了长房,长房能拿咱们当亲儿子看吗?
如今这位长房二执事下来巡察,只怕是来者不善啊。”
张云翊淡淡一笑:“所以呢?”
赖轱辘急了:“庄主啊,他分明是来整咱们来了啊!”
张云翊一点都不慌,上上下下,他可是都打点过了呢。
就凭杨灿那个没什么根基的小师爷?
不过,他点头哈腰上下钻营的事儿,自然是不方便说给这些视他如天的手下的。
“泼!”张庄主漫不经心地吐出一片茶叶:“慌什么?一朝天子一朝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