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接一根扎进心里。
先是懵,李阳杀人?强奸?怎么可能!
那个连踩死只蚂蚁都要念叨半天的男人,怎么会犯下这种滔天大罪?张海涛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,又让她心头猛地一沉,慌得像怀里揣了只乱撞的兔子。
紧接着,刺刺骨的冷。
从脚底直接窜上来,冻得她指尖颤,浑身的力气,仿佛被瞬间抽干,后背死死抵着墙才没瘫下去。
龙哥?省城的大人物?李阳得罪了这样的人……她不敢想下去,只觉得天像要塌了,压的她喘不上气。
最后,王秀梅的目光瞟向里屋阜宁熟睡的小脸,张海涛那句‘’没爹的孩子‘’像把钝刀,一下下割着他她的五脏六腑。
疼,专心的疼、混子愤怒、恐惧、绝望,堵的他喉咙紧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掉下来——她不能在这畜牲面前示弱。
张海涛瞥了眼已经失了神的王秀梅,嘴角撇出一丝算计的笑,慢悠悠的开口:‘’不过嘛,你要是肯跟我重归于好,看在咱俩过去的情分上,或许能把这个小崽子当亲儿子疼。
‘’
他目光盯着王秀梅傲白的脸,故意拖长了语调,话里裹着刺:‘’还有你前夫那三个儿子,现在该念高中了吧?要是没了经济来源,怕是只能辍学,到时候在社会上混,不就成了游手好闲的二流子?
每一个字都像钩子,勾着王秀梅最软肋的地方,带着施舍般的恶意,逼他往绝路上看。
王秀梅听见张海涛提起前夫三个孩子,那颗本就被寒冰裹住的心,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滚烫的开水,‘’咔嚓‘’一声四分五裂。
她猛地想起,自从前夫李树才走后,是李阳伸出了手,不仅接纳了她,连带着那三个半大的孩子,也被他护在羽翼下,日子才渐渐有了暖意。
这几年,孩子们在李阳的疼惜里慢慢长大,眉眼间都有了少年的鲜活气。
可如今……要是真没了李阳这个顶梁柱,没有了那份稳稳的疼惜和进项,那三个孩子往后该怎么办?
她不敢往下想,嘴唇抿得紧紧得的,眼神慌乱。
张海涛那些恶毒的话像毒蛇,顺着血管往心里钻——她是真怕,怕那三个苦命的孩子,真会落得他说的那般下场。
王秀梅紧紧咬着嘴唇,疼意让她混沌的脑子清明了几分。
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,顺着眼角滑进鬓角,一滴滴地砸在地上。
她缓缓抬起头,原本慌乱的眼神里淬出点硬气,像寒冬里冻在枝头的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