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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’王秀梅!
‘’她尖声嘶吼,声音劈得像被撕裂的布,‘’还我儿子的命来!
‘’
话音未落,人已经像疯了似的扑上来,枯瘦的手指蜷成鹰爪,直往王秀梅脸上挠。
王秀梅浑身一个激灵,下意识的往后踉跄着退了半步,那指甲擦着她的脸颊扫过去,带起一阵刺疼的风。
刘玉芝扑了个空,重重踉跄了一下,站稳后更是红了眼,唾沫星子喷在地上:‘’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,揣着我们张家的种,竟敢跟李阳那个杀千刀的混蛋拜堂!
你对得起海涛吗?对得起他坟上的土吗?
王秀梅被刘玉芝那通撕心裂肺的咒骂劈的脑子懵通,后背抵着门框才没软下去。
父亲逼他二选一的话还在耳旁嗡嗡响,要么拱手让出度假村,看着大哥踩在自己心血上的得意,要么掏出一千万,剜掉半条命给娘家填窟窿。
胸口本就堵了团说不清的委屈,像进了水的棉絮,又沉又闷。
我这会儿,刘玉芝的骂声像淬了冰的针,一针针扎在脸上、心上。
‘’不要脸‘‘’’混蛋‘‘’’对得起海涛吗‘……’那些字样混着张海涛倒在血泊里的样子,混着父亲冷硬的脸,混在肚子里悄悄隆起的弧度,猛地在她心里炸开。
委屈突然漫过了堤。
她没做错什么啊。
爱过人,也想过安稳日子,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?一边是亲情勒紧的绳索,一边是旧怨掀起的血浪,她像被架在火上烤,连呼吸都带着灼痛。
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,她死死咬着下唇,才没让它们掉下来——这时候哭,岂不是更让人觉得她心虚?那股子憋在喉咙口的哽咽,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污言秽语,像冰雹似的砸过来,每一个字都淬着毒。
屋里的荷花正端着碗喂孩子,听见院门口撕破脸皮的骂声,手一抖,碗沿的米汤洒满了手。
她心里咯噔一下,撩起围裙擦了擦手,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,刚出屋门口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指着儿媳妇鼻子骂,她不由地大怒:‘’哪来的疯婆子撒野?,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?敢这么糟践我们家秀梅?‘’
荷花人还没完全冲到跟前,这骂声已经带着火气砸了过来。
她把王秀梅往身后一护,圆睁的眼睛瞪着刘玉芝,嗓门亮的能掀开屋顶:‘’有冤抱冤有理说理,撒泼打滚算什么能耐?真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?‘’
刚从屋里跑出来的慌乱早被护短的急火冲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