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,像被风吹散的烟,渐渐淡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涌上来的感激,是藏在心底的,慢慢滋长的爱慕。
她对他笑了笑,抬手理了理颈肩的项链,绿宝石里的白龙,仿佛也跟着温柔起来。
东方洇出一抹鱼肚白,两人就披着晨光起了身,他们就在小马扎在早餐摊上,匆匆吃了几口,脚步轻快的往官渡古镇去。
王秀梅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,却没有了往日的拘谨,自然的往路宽,身边靠了靠,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那触感温温软软的,像揣着暖烘烘的棉絮,路宽心里一热,不自觉的把胳膊往她那边紧了。
明天一早就要登上返程的航班,两人便把今天的每分每秒都攥的格外紧,旅游区的山径上、湖边石阶旁、古亭的飞檐下,处处封印着他们相拥的影子——有时候是路宽从身后轻轻搂住王秀梅的肩,看着她指着远处的云海笑,有时两人并肩倚在栏杆,头挨着头看着阳光漫过彼此的梢。
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,王秀梅站在崖边张开双臂,风扬起他的衣角,眼里的光比山巅的日头还亮,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被定格成永恒。
路宽靠在古树旁,眉眼温和的却透着沉稳,宽阔的肩膀能扛起所有风雨,一张都透着让人心安的力量。
更多的是两人的合影,鼻尖相抵的亲昵,我牵手跑过石板的雀跃。
被悄悄存进手机里那个设有密码的相册。
成了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了。
直到夕阳把天际线染成糖蜜色,两人才恋恋不舍往酒店走。
这是他们在昆明的最后一晚,房间里的灯光比往日更显温柔,两人窝在沙上,话不多,却总不经意间碰到彼此的手,或是相视一笑。
偶尔说起白天的趣事,王秀梅被逗的直不起腰。
路宽便伸手替她捋顺笑乱的丝。
提到回去的打算,路宽会认真听的,时不时点头应和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腕上的金镯。
时间就在这静谥里慢慢淌过,没有刻意的催促,只有想要把此刻拉长的默契。
夜色渐深,彼此眼里的情意越清晰,这是最后一晚的相守,像一杯温好的酒,慢慢品着,都是藏不住的珍惜。
朝阳监狱的缝纫车间里,缝纫机的嗡嗡声裹着剪刀剪布的咔嚓声,织成一片没歇过气的嘈杂。
铁窗透进的光里浮着细碎的布屑,李阳坐在工位前,指尖捏着在笔在裁床上勾线——这半个多月,又画了好几款新服装的版型,纸样叠在一旁,已经攒了厚厚一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