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,林若绾囫囵的吃了口早饭,便带着许砚浓出发了。
她们娘俩在短短的一上午里,跑了好几家医院。
沪北的几家知名中医馆,她们去了,最大的几家洋人开的医院,她们也去了。
可过了一上午,中医的望闻问切和西医精密仪器的轮番上阵检查后,这一帮大夫、医生,竟是什么都没检查出来。
临了,只交代给她一句,许是大少爷长得过快,身上缺了钙质营养,回去多喝些牛乳,晒晒太阳,观察一段时日再看。
林若绾气笑了,当她是未出嫁的姑娘呢?
孩子们寻常的生长痛,她能不知道?
可谁见过,哪个孩子的生长痛是胳膊腿都不疼,只有手腕疼的连筷子都拿不成的?!
她维持着表面的温婉娴静,带着许砚浓走出医院时,那张娴静柔美的脸上,立时阴云密布,不屑的骂了一句:“一群废物!”
许砚浓不言不语的跟着林若绾上了车,听着她掩不住焦急的与司机说,接下来要去哪家医院时,终于忍不住劝道:“母亲,算了。”
她这手腕,大概率真不是什么病症,而是纠缠她两辈子的心魔。
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,自然不会出来作妖。
可她一旦深陷在对将来的未知恐惧时,它就会跳出来,百倍、千倍的折磨她。
林若绾第一次对着她急了:“不能算!你知不知道有些病症可大可小,你不当回事,可回过头来兴许就能要了你的命!”
说起话来,向来柔声细气的林若绾,头一回情绪失控的对人发这么大的脾气。
这个人,还是她一向疼爱的许砚浓。
许砚浓愣了愣,终是顺从的应了林若绾。
如果多看些医生,能让她安心的话,那她一定好好配合她。
一个个医生看过去,时间直到傍晚,林若绾才从总统夫人那儿打听到一位神医。
着急忙慌的趁着夜色赶过去时,将将赶上了那位老大夫瞧完了最后一位患者。
听了林若绾是总统夫人介绍过来的,那老大夫神色依旧平静,不见受宠若惊,也不见恭维谄媚。
林若绾与许砚浓便知道,这是一位真正有神技傍身的老大夫。
她们坐下来,将许砚浓的病症,一一与那大夫说了,“...大夫,我们娘俩几乎走遍了整个沪北所有医馆,真的是没法子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