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说看,咱们怎么联手?”他哑着嗓子问。
杨老汉拄着拐杖往前挪了两步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:
“黑鱼涧地势险要,他们堵水必留人手看守。
咱们兵分两路,一路去袭扰白松山防线,吸引他们的注意力;另一路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去黑鱼涧,把那口子捅开,让水提前泄了。”
风卷着芦苇叶打在脸上,像刀子割似的。
豹子哥望着滔滔涡河,第一次觉得,这滋养两岸的河水,竟成了悬在头顶的催命符。
此刻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花大姐的话像针似的扎进他心里。
他何尝没察觉焦霸天的敷衍,只是被眼前的战局搅得没心思细想。
此刻被点破,只觉得后颈一阵发麻——合着自己拼死拼活,倒成了给别人铺路的傻子?
春申在一旁沉声道:“花大姐说得对,焦霸天的粮草充裕,耗得起;咱们耗不起。
一旦退兵,军心必散,到时候别说涂山,连咱们现在占的地盘都保不住。”
杨老汉也跟着点头,咳嗽两声:“杜尚清这是一石二鸟,既想用水淹了咱们,又逼着咱们主动撤离。
他算准了咱们三家不齐心,才敢走这步险棋的。”
花大姐见豹子哥脸色松动,语气稍缓:“所以,不能撤。不但不能撤,还得让焦霸天也动真格的。
他不是想分羹吗?就得让他先拿出本钱来。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,“得想个法子,把他也绑到这条船上。”
涡河的水依旧东流,只是在众人眼里,那平静的水面下,早已暗流汹涌。
豹子哥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——他知道,花大姐说的是对的。
现在退,就是死路一条;往前闯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“怎么让焦霸天动真格?”他哑着嗓子问,声音里已没了刚才的抵触。
花大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简单。给他透个信,就说……杜尚清准备先拿他的粮草开刀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看向花大姐:“好,就按你说的办。但要是敢耍花样……”
“放心。”
花大姐打断他,抽出腰间的短刀,在掌心划了道血痕,“我花二娘的命,也在这条河里攥着呢。”
血珠滴进涡河,瞬间被水流冲散。
两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