抑米价。”
如何平抑?自然是由他们这些,“深明大义”的士族带头。
拿出家中“盈余”的粮食,“慷慨”施粥或平价售卖,既赚取名声。
又将米价高企的责任,完全推给谢安的“苛政”与“北伐意图”。
“此外,”王珣压低了声音,“听闻王国宝中书令,近日亦对谢相,颇多微词…”
“或许…,可于此人身上,稍作文章。”
他意指可以利用王国宝与谢安的矛盾,在皇帝身边,施加影响。
这是一场针对谢安的、结合了舆论攻势、经济胁迫和政治斗争的全面反扑。
在这间雅致的书房里,已经悄然策划完毕。
他们要将“米荒”和“民怨”的罪魁祸首,牢牢钉在谢安和他的政策之上。
很快,一道道措辞“恳切”,实则暗藏机锋的奏疏,如同雪片般,飞向台城。
建康城中的清谈场所,也开始出现,大量负面言论。
批评时政、影射谢安“专权跋扈”、“劳民伤财”。
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,在米价压力和家族影响下,也开始动摇。
一股强大的、无形的压力,开始向谢安和北府军笼罩过来。
第三幕:丞相困
丞相府内,气氛凝重,谢安看着案头,堆积如山的奏疏。
还有谢福秘密收集来的,市井流言记录,眉头紧锁。
他如何不知这“米荒”来得蹊跷?背后必然有世家在联手操纵,目的就是逼他让步。
“叔父,王珣、庾弘之等人联名上书,言词激烈。”
“将米价腾贵、民心不稳之罪,尽归于此番土断及…及我北府军备。”
谢玄站在下首,脸色铁青,“城中流言,亦对我极为不利!”
“更有甚者,竟有御史上本,弹劾刘牢之在江北‘纵兵扰民’,‘强征粮秣’!”
刘牢之正在执行秘密任务,行事极其谨慎,绝无可能此时纵兵扰民。
谢安放下,手中的一份奏书,那是王珣亲笔所书。
文采斐然,却通篇都在指责他“变乱祖制”、“苛察百姓”、“妄启边衅”。
他轻轻揉了揉眉心,感到一阵,深深的疲惫。
内斗,永远比外敌更耗心神。“米价之事,绝非偶然。”谢安缓缓道。
“他们这是要借,民生之口,行阻挠之实。”
“其目的,无非是逼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