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清晨,寒气凛冽,田家屋前的空地上却蒸腾着勃勃热气。
田修文仅着一身短打,身形挺拔如松,正严格指导着两个外甥练武。他没有传授任何花哨的招式,而是将重点全然放在打磨基础上。
“马步要稳!腰背挺直,力沉脚下!”他声如洪钟,手中的细木棍精准地点在福安微微发抖的膝弯,“感觉腿像扎进土里的树根,风吹不动!”
福平年长,基础也更扎实,虽然逃难和垦荒荒废了近一年,但重新捡起来并不算太难。他咬牙坚持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,显示出超越年龄的坚毅。
福安则呲牙咧嘴,显然吃不住这枯燥的苦头,但在大舅严厉的目光和这一年下地干活磨出的韧劲下,也硬是撑住了没有偷懒。
“大舅,这样对吗?”福平做完一套动作,转头请教,眼神认真。
田修文走过去,亲手调整他的姿势:“肩膀再沉半分,对,就是这样。记住这个感觉。”
不远处,林岁安也在大舅母的指导下,一板一眼地做着拉伸和基础动作。红丫则全神贯注地用石子练习投掷准头,神情专注无比。
“红丫,看好了。”田修文偶尔会走过去,拾起一颗石子,“手腕要这样发力,眼睛盯着目标,不是用蛮力。”他示范了一次,石子精准地打中远处的木桩。
红丫眨着大眼睛,模仿着田修文的动作,果然投得更准了,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。
这是田家夫妇跟几个外甥每日清晨必做的功课,院子里不时传来指导和交流的声音,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氛围。
今日清晨林四勇家的堂屋里则又是另一番景象。他从县里精心搜集来的一些本州本县的敕令条例摘要,以及一些关于县衙六房(吏、户、礼、兵、刑、工)职能分工的简易抄本,摊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