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要冲。如今城外的,恐怕只是先头。后续……只怕会有十倍、百倍的饥民涌来!我们这点存粮,这粥棚,能支撑几日?”
这话如同冷水,浇醒了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众人。
沈文渊继续道:“更棘手的是,流民之中鱼龙混杂,必有奸猾凶悍之徒煽动。一旦我们粮尽,或者管理稍有疏漏,顷刻间便是大祸临头。届时,城内饥荒,城外暴乱,长兴县便是死地!”
堂内一片死寂。乡绅们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,脸上血色尽褪。
田修文的心也沉了下去。他知道新县令说的是事实,甚至比他想得更深远、更可怕。他们之前只是在应对眼前的危机,而沈文渊看到的,是即将到来的更恐怖的巨浪。
沈文渊目光扫过众人,缓缓道:“然,束手待毙,非我辈所为。纵然困局如山,亦需寻隙而生。田班头,从今日起,你正式负责全县城防及治安,一应人员调度,由你统辖。”
“赵东家,钱老爷,捐粮之事仍需仰仗,但需更精细计算,订立章程,务必使粥棚维持最久时间。同时,需在城内进一步节粮……”
他没有高谈阔论,而是直接开始部署具体,甚至有些残酷的应对之策。这是一个有抱负、有能力的年轻官员,但他面对的,是一个几乎无解的、时代倾覆造成的巨大困境。
长兴县短暂的因为新官到来而产生的微弱希望,很快被更庞大的阴影所笼罩。田修文知道,他肩上的担子没有减轻,反而更重了。
他现在有了名分,但要面对的,却是更加绝望的未来。他和这位沈县令,能在这滔天洪流中,为这一城百姓,撑多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