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胁,而是坦诚了勤王令的内容和当前危如累卵的局势。
“诸位,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壮的平静,“汴京告急,国难当头。长兴县虽小,亦是国之疆土。然我等若此刻将最后的口粮、最后的壮丁送出去,不过是杯水车薪,徒然让本县百姓饿死,让此地成为无人防守的空城,最终便宜了流寇甚至……金军骑兵!”
他环视众人,目光灼灼:“当下之计,唯有坚守。守住长兴县,就是为江南保留一丝元气,就是为可能南巡的朝廷保留一个据点。我等在此所做一切,非为自私,实为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策。望诸位勠力同心,共渡此劫!若城破,沈某必先诸位而死。”
这番半真半假、将地方自保与忠君爱国巧妙捆绑的说辞,加上国难带来的同仇敌忾之情,竟暂时压下了内部的纷争。富户们虽然肉疼,但也明白,此刻再内斗,大家都得死。
数日后,城外十里,无名河谷。
田修文身披一副刚刚缴获的还带着血污的皮甲,伏在草丛后。他身后,是三百多名屏息凝神的新军士卒。他们的目标是一股约两百人的溃兵,据探子报,这群人装备不错,但纪律涣散。
战斗在午后爆发。田修文一马当先,新军士卒们红着眼,如同饥饿的狼群扑向猎物。战斗比预想中激烈,溃兵为求生路,抵抗顽强。刀剑碰撞声、嘶吼声、惨叫声响彻河谷。
最终,凭借着人数优势和田修文不要命的冲杀,溃兵被击溃。战场上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和满地狼藉的辎重。
清点战利品时,新军士卒们发出了压抑的欢呼。制式的刀枪、几十副还算完整的皮甲、几匹瘦骨嶙峋却还能驮物的战马,更重要的是,还有十几袋未曾开封的粮食。
然而,田修文也注意到,几个原先是溃兵头目、后来被招募的小头领,正眼神炽热地盯着那几副最好的铁甲和战马,彼此间交换着晦暗不明的目光。利益的诱惑,内部隐隐出现了争权夺利的苗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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